一处溪水下游，臭气熏天，溪水浑浊，两旁草木都已枯死。李健闭住呼吸，随韩云松进到工棚里。黄楠木却不是李健想象的巨树，最长不过一丈，宽有一尺，层层树皮包裹，中间却是空的。韩家弟子将树皮剥下，切碎浸泡在一处水池里。
“这般浸泡要数月之久，再捞出加入石灰蒸煮多次，最后捣成泥状，在溪水中反复摇动洗涤，余下之物碾压晾晒后便成纸，裁剪尺寸放入砂铜水中迅速拿出阴干，空白符便制成，前后耗时半年。”韩云松细细解释。
造纸术李健倒是知道一些，现代造纸术和古时原理一样，只是工业化生产更加方便快捷，好奇的将数道工序都看了一遍。用现代工艺制符李健是别想了，没有初级工业，拍脑袋是做不出的，李健拿起晾晒的空白符左右翻看。
“这只是初级符纸，要造高级的，便要选那比黄楠木更好的材料，最后浸泡阴干之物也多是天材地宝，费时更长。”韩云松看看发呆的李健，估计也被符修的艰难吓住。
李健放下纸张，思量再三道，“那石灰水反复烧煮过滤再使用，去除杂质，想来制成的纸质量要好些，用精铁制成浑圆光滑的铁滚碾压纸泥，晾晒后纸张平滑均匀，韩兄不妨试试。”李健只是随口说说，这里毕竟不是地球，效果如何，自己心中也没底。
“那就试试，泡好的黄楠木还有不少，废不了多少事，有了结果我告诉你。”韩云松没想到李健真的提出建议，一向对李健很有信心，闻言便让人去准备。
离开制符作坊，李健也没了研究的心思，回到演武场看李萍儿进展如何。
二十天过去，明日便是平阳镇拍卖会的日子，李健交代萍儿努力用功，自己要出去一趟。李健只招呼韩云松随行，韩家没落，若是韩老前去免不了被他人嘲笑，李健不想韩家难做，谢绝了韩老陪同前去的好意。
刚刚从韩老那回来，韩云松又急匆匆赶来，“韩兄不必如此匆忙，我提前去只是想到坊市再转转，午时出发就可。”李健笑道。
“元济长老，大爷爷请你再去一次，有事相商。”韩云松这次却摆出正式的模样邀请李健。
李健愣了愣，“族中出事了？”
“那倒不曾，还请元济长老移步。”韩云松恭敬道。
“没事你摆出这副样子吓我。”李健气恼，给了韩云松一拳，“走啊，还要装什么。”
韩家正厅，韩辰石一见李健便走过来拉住，韩辰山和韩家家主在一旁满脸喜色，不相干的人一个未见。
“元济，你让云松改动的制符之处是何道理？”韩云松喜滋滋的问道。
“有效果？”李健看韩老喜出望外的样子，估计有好消息。
“嗯，按你所说的改动后，制成的空符绘制时成功率提高了两成，实在让老夫喜不自禁。”韩辰石大笑道。
“啊？两成？”李健愣住，原以为纸张质量会提高，没想到竟然能提高画符的成功率，这是怎么个原理。
“元济不信？”韩辰石眉毛都翘起来，“我和辰山都式过，又找了几个弟子再试，确实提高两成。”
“这两成有何用？”李健不解。
“提高两成，便能节省多少空符，将来韩家的空符买卖岂不是水涨船高。”韩老乐道，“老夫已安排人手实验制作筑基期用的空符，若是也能提高两成，韩家便是不愁灵石了。”
李健明白过来，喜道，“恭喜韩老。”
“却是要多谢元济了，老夫却是不解元济如何做到的。”
李健却说不清楚，“那铁碾原想着能将纸张碾压的更加平滑，方便书写，石灰水杂质太多，纯度不够，便想着多提炼几次，为何会提高画符成功率实在不知。”
“元济好福气，这般琢磨也能成事，哈哈，老夫佩服。”韩辰山望着李健茫然的样子大笑。
“即是如此，老夫安排人手将那石灰水尽量提纯，铁碾换成钢碾，打造的更加浑圆光滑试试。”韩辰石点头，“还有一事，却要与元济商量，这新法制符，不知元济可愿交给韩家？将来售符的收入，元济占五成如何？”
“韩老多虑，这改进之事原本便已应下，此法当属韩家所有，分成之事切勿再提，何况在下已是韩家长老，为韩家出力义不容辞。”李健坚决拒绝。
两人唇枪舌战，各不相让，李健无论如何都不接受，甚至于要辞了长老搬出韩家相威胁。最后李健只好同意占一成，韩辰石终于不再吹胡子瞪眼。
“元济，此事韩家占你太多，这次你要参加拍卖，族中还剩七十余斤中品灵石，便都送与你，老夫再去苗家借上五十斤，想来可以买下一粒洗髓丹了。”韩辰石拉着李健坐下道。“萍儿也算韩家出去之人，族中废灵根之人甚多，老夫当初也不好厚此薄彼，你即有心成全萍儿，便收下老夫心意吧。”
“韩老费心，便算在下暂借家族的，将来从分成中扣除便是。”李健无法，只好答应下来。想到戒指中庚金矿石，这次却是用不上了。
韩老也未再劝，有了新式制符法，家族灵石是不会缺的。李健将七十余斤中品灵石装入储物袋，韩老又从苗家借来五十斤，一并交给李健，看看已过了晌午，坊市干脆不看了，明日出发直接去拍卖场。
李健默默计算身上灵石，储物袋中一百二十余斤中品灵石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