，商店的玻璃门里面的灯还亮着，空调还运行着，路上的行人、马路上穿梭的汽车也不少。就连稍远处的办公大厦或者居民楼里都还亮着灯光。
显然这个时间点，城市的夜生活才刚开始。
连单一只手将她的头扳回车里:“注意点安全。”
欧柒的头被强行扳回，也不恼，扭头看着他，眼里亮晶晶的:“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!”
“什么？”
“杂物仙君最后一次下凡还是几百年前，那个时候人们的作息都很规律，梦妖十二点出现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睡熟了，这样她就可以散布梦境。”
连单渐渐明白了她的意思:“但是现代人的作息并不规律，十二点都没有睡觉的大有人在。”
“对，所以有没有可能梦妖出现的时间也改变了？”
“那她们如果要改变时间，肯定得选择一个入睡人数最多的时间点。比如……凌晨两点至三点？”
欧柒点头:“很有可能。”
连单握着方向盘，思绪已经逐渐理清:“昨天有可能是我们睡早了，所以没有看到。”
“那今天就多等一会儿吧。”
等连单开回家的时候，已经是午夜十二点多了。
他抱着在车上就睡成一坨的狐狸进了门，正好撞上了从房间里出来的李妈。
李妈疑惑地看了看他身后:“欧小姐呢？”
连单丝毫不慌地扯着慌:“她今天晚上回家了。”
“那这是？”李妈的视线落在他怀里的狐狸身上，“少爷你准备养宠物吗？”
连单差点忘记了自己怀里还有一只狐狸:“哦，欧柒养的狐狸，让我照顾一晚上来着。”
“需要我准备一些宠物的用品吗？”
“不用，它是一只生活简朴的狐狸，好养活。”连单挥挥手，上楼，“李妈你早点睡吧。”
等到连单到了露台，看着没有任何变化的天际，扯了扯欧柒的尾巴将她扯醒。
“怎么知道梦妖已经出现了？”
欧柒坐在一旁的躺椅上，尾巴压在屁股下面，她努力了半天才把它扯出来。
听到连单的话，刚刚扯出尾巴的欧柒眼骨碌一转，一本正经地解答:“凡人一般是看不见妖和仙的，只有仙与仙、仙与妖之间能互相看见彼此。你如果想看见梦妖，就必须要有仙或者妖的体质，凡人想拥有这种体质，就只有一个办法。”
连单好奇道:“什么办法？”
欧柒一撩长发，哦不，她现在是狐狸，没有头发。
她一撩身上的毛毛:“与仙或者妖双修。”
连单看着挤眉弄眼的欧柒，眉头一皱，发现事情并不简单。
他条件反射地后退了两步，双手护住胸口:“我生是社会主义接班人，死是社会主义接班候选人。”
欧柒瘪瘪嘴:“跟你开玩笑呢，瞧你吓得那熊样。”
她从尾巴里翻出一颗丹药:“你之前炼的，吃了之后凡人也能看见旁人看不见的东西。”
连单接过丹药，有些狐疑道:“真的不用双修？”
“你很想双修？”
连单立马将丹药扔进嘴里。
丹药入口即化，等丹药全部消化在肠道之后，连单四处望了望。
“这也没什么区别呀？”
“可能过期了吧。”欧柒打了一个哈欠，随意道。
连单深吸一口气，盯着欧柒捋起袖子。
欧柒瞬间跳到连单肩膀上，摇着狐狸尾巴拿自己毛茸茸的脸去蹭连单的脸颊。
“好啦好啦，我不开玩笑啦，凡间没有那么多仙妖鬼什么的，大部分时候其实和平时一样，看不到什么，但一旦有仙妖鬼出现，你就能看到了。”
但两个人什么都不做，光盯着天空等到两三点等梦妖出现还是不现实的。
事实上连单和欧柒在快两点多的时候就很困了。
欧柒打了一个哈欠，又掏出一个地震仪一般的物件，放在一边。
“这是什么？”
“测仙仪，只要有异于常人的能力出现，就会响起警报。炼器仙君给我的。”
“给？”
“……行吧，我要的。但是他炼这玩意又没有什么用，仙界上面到处都是仙气，这玩意一天到晚响个不停，我为了炼器仙君的睡眠质量才好心带走的。”
欧柒理直气壮:“况且我也给他留了丹药。”
“……行。”
有了测仙仪，两人就不必苦苦守着天空，一人一狐狸躺在躺椅上睡得十分安详。
时间一点点过去，繁华的大都市也一点点安静下来。
直至午夜三点，路上的灯还亮着，行人却变得稀少起来，偶尔几辆车开过。
遥远的天际边渐渐浮起一层银色的散沙，星星点点地飘浮在城市上空。
测仙仪突然响起，不大却十分具有穿透力的声音一下子将躺椅上的人吵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