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翱见他有些怔忡，以为他是觉得可惜。
他道：“你很喜欢那家店的包子吗？我记得行云街那边有一家早茶店里的包子也还可以，下次我带你去吃。”
闻无笛的思绪重新被包子拉扯回来，看到陆翱是真打算带他去吃包子，心里变得更加复杂起来。
这傻狗究竟是真傻还是假傻？以前那样也就算了，现在不是都不记得那些记忆了吗，怎么还是和以前说话的样子一模一样？
闻无笛：“行云街那边的早茶店……我们去过了。”
之前有一天休息，陆翱早早就把他叫了起来，两人一起开车去那家老字号的店里吃早茶。
闻无笛还记得，那时候陆翱刚化形成功没多久，吃完早茶回来刚进家门就变回了狗身，傻乎乎地坐在一堆衣服里的样子逗得他笑个不停。
“已经吃过了？”陆翱挠挠头，想了想道，“那木棋街巷子里的老麦油条呢？”
闻无笛：“也吃过了，我们有一次周六的下午去的，还一起吃了豆皮。”
那时候天气冷，人的食欲也慢慢变得大起来，吃完了火锅还想吃小食，陆翱跟他说出去散步消消食，结果两人走着走着就去了木棋街吃油条豆皮。
听到闻无笛已经去过了木棋街，陆翱愣了一下。
“王老头大骨汤呢？就是鲁二巷子里那个开了二十五年的老店……”
“这个也去了。”没等陆翱说完，闻无笛就道，“他家附近不远的那个馋嘴烤鸭我们也吃过了。”
“玉林街的烧烤……”
“吃过了。”
“梅花楼的佛跳墙……”
“也尝过了。”
……
几乎陆翱每提一样东西，闻无笛就会告诉他，从前他们已经一起去吃过了。
陆翱都傻眼了。
“这么多，你、我们以前都吃过了？”
不等闻无笛回答，他皱着眉懊恼道，“你都还记得，我却一个都不记得了……”
闻无笛刚才听他报菜名，一时间也想起了之前两人一起吃喝玩乐的日子。有的时候闻无笛晚上拍完戏，陆翱经常就等着他下场，然后约着一起去吃东西。
现在回想起来，那段时间他和陆翱两个在一起还真吃了不少好东西。
说起来，闻无笛挺喜欢和陆翱一起吃东西。陆翱懂吃，跟他坐在一桌永远也不会觉得无聊，因为他总是能说出各种能吸引人的话题，好像无聊的事情经过他的嘴一说，都变得有趣起来。
说起这些，闻无笛突然间想起了一件事。
“你以前还说过，你做了一张北市的美食地图，标记了全北市大大小小的各种美食点……”
去年两人才去了不到十分之一的地方，本来还打算今年继续的，没想到陆翱会忘了这些。
陆翱静静地看着闻无笛的脸，看到他那句话说完时眼睛忽地垂下去，陆翱的心底忽然间生出一种奇异的感觉。
他好像在羡慕从前的自己，那个闻无笛提到时会不自觉笑起来的自己。
陆翱：“我不知道……”
他不知道，原来闻无笛还会怀念他们从前相处的时光。
“你不知道什么？”闻无笛抬起头，笑着安慰了他一句。
“没事的，以后总会慢慢想起来的，我会帮你。”
陆翱的心忽地快速跳了几下，耳垂有点儿发烫，他发现，这个样子的闻无笛特别熟悉，也特别好看。
一时间，他有些不好意思，“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你了？”
“不麻烦。”闻无笛摇摇头，将心里升起的那点涟漪甩开。
“我昨晚仔细想了一下，要想让你恢复记忆的话，并不是很难，主要还是需要情景配合灵气按摩治疗。”
“这样吧，你今晚先变回狗身，试着帮我踩踩背，看能不能想起点什么。”
说起来，他刚才仔细回忆了一遍，好像还真没有试过让陆翱变成狗给他踩背。
之前一直在网上看到有人让自家的猫猫狗狗帮忙踩背按摩，闻无笛早就想试试了，今天终于有机会了。
踩背？陆翱有些疑惑。
“我不记得我以前踩过背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