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悬壶对于孙大仁这有些失礼的忽然出声却并不气恼，反倒是微微一笑，目光在众人的身上一一扫过，然后轻声应道。
“他想要杀了他。”
……
“为什么？”魏来用了数息的光景，方才平复下被忽然拉扯到此处的情绪，然后沉声问道。
在他与这位监视者之前为数不多的谈话中，他隐隐察觉到，所谓的监视者，似乎与生人有着很大的差别。他们并没有一个人应该有的情感与喜恶，反倒像是遵循着一套既定的原则，然后一丝不苟的执行着他。
除此之外，再无他物。
之前依照着这位监视者的说法，魏来救出吕砚儿的行径，已经对这方天地的秩序造成了极大的影响，故而监视者不得不现身，威吓魏来。
而如今他再次召唤魏来，难不成是吕砚儿的事情又出了纰漏？
魏来这样想着，眉头不免皱起。
“大虞朝已经灭国有四百多年了。”魏来正想着这些，而那监视者沉闷的声音再次响起。
“他的族人已经死去，四百年来早已无人记得大虞朝。”
“你让那些死去的阴魂吞纳了气运，他们会化作阴神，再加上大虞朝本就还有的四百年国运，这些阴神很快便会成为镇守气运的祖神。死去的王朝再次复活，天地的命数会大变，世间会动荡，甚至这天地的运转的根基也会发生变化，这一切都是不可逆，也不可想象的事情。”
“你……”
“不能这么做。”
“为什么不能这么做？因为修正错误的代价比犯错更多多吗？”魏来倒是早已经历过一次这样的事情，他沉着声音反问道。
而那位监视者闻言沉默了一会，然后应道：“是的。”
魏来冷笑一声，他早已见识过之前监视者那不近人情的逻辑，以及对此丝毫不感到羞愧的性子。
他沉下了眉头，言道：“那备选的方案呢？咱们也算是老熟人了，就不要再弄出之前那般虚与委蛇的事情了。”
之前监视者不断向魏来强调魏来只有被湮灭，亦或者放弃吕砚儿的两个选项，却被魏来识破了他的计谋，寻到一个让吕砚儿与魏来共存的折中之法，魏来此刻出言也是为了不被对方牵着鼻子走的作的下马威。
但这一次，那白茫茫世界的主人却并未有依照魏来的想象给出答复，他言道：“不，这一次你没有选择。”
“嗯？”他这话出口魏来不免一愣，若是真如对方所言，他没有选择的话，依照对方的性子，应该会在第一时间出手，依照着他认为最好的方法行使此事，又何须如此大费周章的将他拉入此间。
似乎是看出了魏来的疑惑，那声音又言道：“在我将你拉入此处时，你确实还有一些选择，譬如将这股气运还给那个叫袁渊的阴神。但就在刚才，有人杀了他，将他彻底抹去，所以现在，摆在你面前的就只剩下一条路了。”
那声音说道这处，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，他忽的一顿，然后下一刻，一道阴冷的字眼便从他的嘴里吐出。
“死。”
那声音一落，根本不待魏来做出反应，一股浩大的气息便将魏来的周身笼罩。
那是一种不同于任何力量的东西，那更像是一种超出一切的意志。
而此刻，那股意志正不断的朝魏来传递出一个讯息——去死！去死！去死！
更可怕的是，魏来在那是感觉到，他根本无法忤逆那股意志……